第(3/3)页 邝富不以为意,殿下派来的人不是一拨两拨,庞大人私下里见他们,也不是头一回。 他端起酒杯惬意的呷,看到的人笑容满面,纷纷道:“喝酒喝酒,邝掌柜的不在意,咱们也不用在意。” 端酒杯慢的人,一杯酒刚送到口中,就见到中年的邝富以可比年青人的敏捷,一步冲到栏杆口。 这人的一杯酒直冲喉咙,把他呛的半天抬不起头。 邝富却已回来,他看到官道上气昂昂过来的黑小子,走到近处是个白人。 黑施三真的到来,邝富不担心,却要小心提防。毕竟都说这小子仗殿下之势,在北市独得大量的铺面是有力证明。 看错了人,邝富心头宽松,走到呛酒的商人身边,满面笑容的为他拍了拍后背。 “呵呵……” 酒楼上响起亲如一家的笑声。 邝富说不陶醉在这笑声里,肯定不是。有时候,邝富认定自己的这种威风,远比本城官员庞庆临还威风。 但没等他陶醉上来,笑声如刀切般断然止住。人大意不一定在什么时候出来,邝富一点儿异样感也没有,略带恼怒的带头,心想这些人敢耍自己不成? 头一眼入视线的,一个黑小子。 再看,一个精精神神眉眼出众的黑小子。 第三眼,这是个富贵人家的黑小子。 人黑,偏穿象牙白衣裳,绣几点荷花出水娇嫩。手黑的如木炭绘就,偏拿一把象牙扇,下坠……一把子玉扇坠。 挤在一起,互相缠绕,幸亏扇柄有这许多的空儿。 最圆润的光在发髻上,离的距离看不到簪子材质,只看到一团微红的光,在烛光下跳跃在他的乌发上。 那也是一把子好乌发,黑的光可鉴人。 他的鼻子朝天,眼睛也只能朝天,这样走路离摔跤不远,他居然好好的上了楼,与他身边侍候的人不无关系。 广元城里最多的是商人,不是没有官宦府第,而是稍重身份一些的人,轻易就不上酒楼,免得与商人们为伍。 商人们带的,大多是护院。有力气能打架,再就能搬货物。 这个黑小子俨然纨绔的架势,一个长随,两个护院,另外四个清秀脸儿的小厮。 邝富有片刻的恍惚,这是黑施三?黑施三是商人出身。 “黑施三果然到了广元城。” 背后有人窃窃私语。 “对了,老哥你去过北市争铺面,你见过他?” “就是他,除去他谁有这么大模大样。” 邝富心头一紧,原本说的不担心,忽然变成很担心。他担心的,是黑施三背后的尧王殿下。 本想上前问个安,可黑施三年青,是外路来的客人。邝富年长,是本处地头蛇。 自古行客拜坐客,颠倒过来不是不行,除非遇到身份、年纪更高的人。否则,自降身份不是。 邝富就按捺住,微笑着踱步回自己座位上,等着黑施三来拜他。 这是规矩,也是礼数,倒不是邝富摆架子。 他还没有坐下来,就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动听嗓音,又是尖刺又是刻薄的响起来。 “小的们,我是谁?” 殷若傲慢的挥着象牙扇。 但系的扇坠太多,啪啪的甩在她的手腕上,三爷的格调受到影响。 兰行瞪着她。 果烟瞪着她。 毛球瞪着她。 旧誉瞪着她。 四个小厮在肚子里骂,黑施三报昨夜的仇呢。四个人怒吼般的叫出来:“三爷!三爷!您是三爷!” 殷若嬉皮的笑弯了眉眼儿:“叫的好,叫的妙,再来再来,我是谁?” “最威风的三爷!” “最气派的三爷!” “人见人怕的三爷!” “谁见到也得服气的三爷!” 这又是四声,把邝富气坏。这是广元,不是你黑施三能到来就立威的地方! ------题外话------ 一更送上,谢谢票票,么么哒。 第(3/3)页